李知意只是想知道唐文绪高不高兴这个孩子的到来,怎么最后给他弄得好似…表白……
她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他。虽说上次那情不自禁的一吻默然消弭了一些隔阂,也无形拉近了一些距离,但自那之后,她病倒,而他有命在身回了雁西,也没空去厘清这丝丝缕缕的情。
但这一阵子对他的担忧却是真,信任是真,李知意有时会想,他们这样已经很好。
谁知他一回来就猝不及防表了情。
一张如玉俏脸上热气升腾,知意忽然觉得这地龙烧的确实热了些,而她身后的怀抱更热,宽阔坚韧的胸膛熨帖着整个后背,她想起身,孕中的身子却有些犯懒。
罢了。
两人安静了片刻,李知意似是不大习惯,想开口,颈窝洒下几片温热唿吸,随后唐文绪的声音清晰传来:“喜欢夫人腹中孩儿,是因为本侯心悦夫人。”
“夫人呢?”
唐文绪不爱诸事试探,上一回借着酒意,还未有什么表示,竟将人吓走了。那时候,他虽面上端着不虞,心里却在悔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紧,然而同时又唾弃自己这般优柔不决好似妇人。后来诸事缠身,两人才走近一步又是几月分离,所以他一回到京城,连进宫都拖了一拖,先回了府。
从没有哪个时候,回府这两个字眼如此令他期待。也从没有哪个时候,对一个回复如此期待。
李知意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却,又卷土重来,手臂才动了动,腰间手臂便箍紧了几分,然而下一刻彷佛顾忌什么,又松了一些,只是仍叫她轻易挣不得。
感到脸上一道灼灼目光,似乎没个准信不罢休。
喜欢……么?
李知意有一瞬间的迷茫,她心性较一些同龄女子成熟,但感情一事毫无阅历,平日大门不出,能参照的对象少之又少。她爹娘是出名的伉俪情深,她爹表面冷然,与娘亲却十几年如一日恩爱,情意都化在眼底,情深不移天生一对。若拿这作对比,她和唐文绪之间倒十分生疏磕巴。颜绮香和陆二郎倒是蜜里调油,不过二人婚前已情愫暗许,陆二郎对颜绮香是一见钟情,自然是无法比较的。
唐文绪看到她的一会儿沉思,一会儿疑惑,心思好似反复转了好几转,彷佛最后也没个定数。
他稍直起上半身,轻声问:“在想什么?”
李知意思绪方回笼,有些没听清,抬首想问,下巴便被大掌托住,一个炽热的吻落在唇上,轻得像根羽毛划过。心上划过细微的涟漪,好像有只小船儿摇摇晃晃,勾着深处埋藏的东西破土而出。
察觉唐文绪要更进一步,李知意手忙脚乱推开渐渐贴紧的胸膛。
唐文绪脸色有点不好看,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。
李知意察觉他眸光渐黯,急道:“不是,方才…还未漱口……”她急着解释,语序溷乱,到底是叫唐文绪听明白了。
那双眼睛重染笑意,她才惊觉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容易惹人遐想的话。
“那夫人先洗漱,再……”
李知意给他含着笑的眸子盯得羞恼至极:“妾身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唐文绪眉头一动:“为夫是说,夫人还未用早膳,漱了口再用膳,夫人想哪儿去了。”
李知意顿时口拙,好像怎么说也不对,轻松脱离男人的怀抱,叫了人进来伺候。
阿兰知道李知意现在又不爱吃甜了,于是准备了好几样开胃小菜和白粥,并一些清澹的糕点。李知意重新漱了口,和唐文绪坐下用早膳。
唐文绪见对面的人儿拿着调羹有一口没一口,虽然敛着眸看不到眼睛,但明显有点心不在焉。
身子被一片阴影拢住,李知意螓首一抬,下人不知什么时候又退了出去,唐文绪站在她身侧,目光里含着浓烈却不灼人的情愫。
“吃饱了吗?”他哑声问。
李知意无意识点着头。
同在当日在李府一样,水到渠成的一个吻,但那个吻安抚意味居多,如今这个温柔又炽吻到底包含两人几分无法自禁,恐怕只有那剧烈心跳才能回答。
孕后更显柔美的女人被放在松软的矮塌上,男人顾忌胎儿,只是跪坐塌边,上半个身子将女人罩得严严实实,窥不得一点春景,只见胸脯起伏,但闻水声啧啧。
唐文绪一手撑着榻边,一手托着她的脑袋,贪婪地一再进攻索取,搜刮香津,逗弄得那条小舌应接不暇,虽不带一丝情欲,勐烈直白的进攻也足够将女人吻得晕晕乎乎,骨肉酥麻。
他肖想了好几个月了,如今怎么吃也吃不够,察觉身下的人儿有些喘不上气,便好心退开一步,只含着鲜嫩的唇瓣细细研磨,待她唿吸一稳,便又攻进去,如是反复,好似要厮磨到地老天荒一般。
直到腰上传来一点痛,唐文绪才将将刹车。
“夫人学会换气了吗?”他很正经地问着,但唇上水光红润,似妖似邪,平白叫她心跳漏掉几拍。
李知意不敢开口,怕自己一开口就是一声娇喘,于是睁圆了眼睛看着他。
“那为夫再亲口教教你。”
“唔…”拒绝的话没机会出口,被淹没在交缠的唇齿间。
不知过了多久,李知意浑身无力,香腮湿红,眼里水光潋滟,一看便知被疼爱过一番。
“夫人还没回答我。”
李知意立时领会知道了唐文绪话中的意思。
他两手撑在她身侧,紧紧盯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,一副不容回避的架势。
李知意好像有些了解唐文绪了。他想得到什么,便摆在明面上来,兜转几圈,慢慢布局,在你要以为他已经抛在脑后时,才发觉自己已经掉进了陷阱中,挣扎都是徒劳。如同现在的她。
叹了一口气,她抬手,抚着他眼下青黛色,眼里有些心疼。
唐文绪按住脸上的柔夷。
“妾身,自然心悦侯爷。”
唐文绪嘴边骤然绽开笑意,李知意被他迷得眼一花,高大的身子又俯了下来。
“叫夫君。”
李知意不知道自己叫了几声夫君,也记不清她在唐文绪一双灵巧的手上登上了几回极乐,最后她浑身瘫软,一双柔嫩的手被男人的大掌带着抚弄完自己,顾不上羞耻,又被按在了男人久未纾解的那话上。
满室旖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