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林冲娘子张若贞被高俅高太尉养子高坚设下圈套,霸王硬上弓,痛失贞身。她惨遭高官子奸淫,竟被那花花太岁恣意奸弄了一个半时辰,虽求得那淫厮守得精关不泄,未彻底失节,但芳心当真如藕折丝断,只共丝争乱。心中那份羞辱,怎敢说与人知,只得把苦水自吞。入夜与林冲共枕,想起那日对林冲说起红顔祸水之事,又想高衙内手段着实强悍,迷乎睡间,竟春梦恶梦齐来。她幼年失母,甚得其父溺爱,从未受过半点挫折,更未见过血光之灾。这场春梦恶醒,早惊得「啊」地一声尖叫,扑倒在林冲身上,一颗芳心「扑扑」乱跳,惊惧之间,不由嘤嘤啼哭。
林冲翻身醒来,见娘子正俯身哭泣,一时慌了手脚,忙轻抚秀发,安慰道:「娘子,做恶梦了吧。莫怕,莫怕。」若贞心伤神乱,止住哭,嗔道:「官人,勿弃了我,我此生只爱官人,官人莫要嫌弃。」林冲安抚道:「娘子哪里话来。某这一生,也只爱娘子。娘子今日虽受那厮羞辱,但未遭玷污,某怎会休你。」若贞心中气苦:「若被官人晓得真相,定会休了我,可如何是好?」又哭道:「我怕,我怕官人与他交恶,那高衙内早晚,早晚恶了官人。」林冲歎一口气道:「只碍着太尉头面。也罢,便放过那淫厮一回,再有下回,活撕了他!陆谦那厮,却饶不得,定要搠他三个窟窿,方解今日之气。」若贞哭道:「官人,使不得。高衙内若要恶你,正没口实。我适才那梦,不是好兆。」林冲问道:「娘子做何梦来?」若贞怎敢实说,粉脸一红,将头埋于林冲怀中,慌道:「我梦见一独臂头陀,长得,长得如人间太岁神一般,单手拿刀,要杀......要杀我和官人......砍得官人......血肉模糊,这梦,必不是好兆。」林冲笑道:「梦中之事,如何信得。那恶头陀要来便来,怎是我的对手。娘子且放宽心,林某不才,当保得娘子一生周全!」言罢,豪气顿生!
若贞哪放心得下,急劝道:「官人,且莫大意。如今奸恶之徒当道,你若杀了陆谦,吃了官司,如何保我周全?」林冲又歎一口气道:「某既得美眷佳人,却做不得好汉了。也罢,便饶陆谦性命,但一顿拳脚,却少不得了。」若贞再要劝,哪里劝得住他。
第二日辰牌时,林冲也不吃辰饭,先去禁军,向枪棒总教头王堰告假七日。
巳牌时便出了禁军大营,疾步向陆谦家迈去。
(以下摘自水浒传)
那陆虞候却躲在太尉府内,不敢回家。
林冲又去太尉府前,一连等了三日,并不见面。
府前人见林冲面色不好,谁敢问他。
第四日饭时候,鲁智深径寻到林冲家相探,问道:「教头如何连日不见面?
」林冲答道:「小弟少冗,不曾探得师兄;既蒙到我寒舍,本当草酌三杯,争奈一时不能周备,且和师兄一同上街闲玩一遭,市沽两盏如何?」智深道:「最好。」两个同上街来,吃了一日酒,又约明日相会。
自此连日与智深上街吃酒,把这件事都放慢了。
(回正文)
且说高衙内那日在陆虞候家楼上,跳牆脱走回府。陆谦与富安回报称,那豹子头杀气腾腾,正满街寻人生事。他吃了一惊,哪敢再出府寻乐,冲陆谦道:「你与你家娘子,便留在府中盘桓几日,莫回家了,待林冲那厮怒消,再作理会。
」
陆谦见高衙内容频不好,精神憔悴,全无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神采,微感诧异,问道:「衙内何故如此精神少乐?难不成怕了林冲?」高衙内冷笑道:「我哪里怕他!他此刻必似疯狗一般,见人便咬,便是皇帝,也当避一避。等他怒休,却再理会!实不瞒你们说,此番富安献策,虞候作辅,本爷已尽肏得那美娇娘大好肉身,与她恣意欢好多时,此女真人间尤物,让我好生快活!」言罢哈哈大笑。
那干鸟头与陆谦齐唱喏:「恭喜衙内享尽人间豔福,小人片瓦之功,何足道哉!」高衙内却道:「有甚么可恭喜的!此番虽肏得她一个多时辰,却未尽如我意,让我至今憋得难受,欲火难消!」陆谦与富安均吃了一惊,忙问道:「却是爲何?」这花花太岁便将如何霸王硬上,如何摆弄得林娘子高潮迭起,正要大爽而出,自己却因富安报信,不得泄阳一事,细细向二人说了。最后恨恨道:「我爲林家那人,虽已壳得她身子,却未尽兴释放,害得我焚身般难受,有如要死了一般。又吃林冲那厮一惊,这病越添得重了,眼见得半年三个月,性命难保!」富安知高衙内心眼多,好记仇,最烦他人坏他兴致,听他说完,骇得当即跪倒磕头道:「衙内恕罪,衙内恕罪,小的万万不知衙内正值兴头上,扰了衙内兴致,愿衙内千万饶恕这个......」高衙内嘿嘿一笑道:「你且起来吧。此番壳得她,你立下头功,你虽扰我兴致,实是一心爲我,怨不得你。我家老都管老迈不堪,若你能再献奇策,让本爷收得那双木,都管一职,迟早是你的!」富安大喜,磕头道:「谢衙内抬爱!」言罢起身贴耳低声道:「衙内,两年前山东阳谷县西门庆送衙内固精调阳一书,难道衙内忘了?」这花太岁大喜道:「此书必可解我之疾!」原来山东药商巨贾西门庆当年爲结交朝中高官,探知高俅之子深爱此道,时有进贡各类奇书异药。那些书药高衙内大多看过用过,只这调精术一书,不曾细阅。
那边陆谦见富安得庞,心有不甘,心生一计,也是贴耳低声道:「衙内,我家娘子尚在府中,不防服侍衙内,爲衙内消消火......」高衙内笑道:「虞候费心了,此番你也立下大功,本爷心中有数。但本爷这火,当消在那双木的身上,方解心中积怨!本爷府中所养女娘甚多,但这几日,本爷却不玩女娘,也不劳烦你家娘子了。本爷当爲林冲娘子,固精守阳!」二人听言齐道:「衙内且宽心,只在小人两个身上,好歹要共那人完聚;只除她自缢死了,便罢。」高衙内问道:「你等有何良策?」陆谦不等富安答话,抢先道:「张若贞已失身于衙内,荆妇早言她面皮甚薄,必不愿此事曝光。实不瞒衙内,今日巳牌前,荆妇早暗藏三楼暗室中,本想助衙内劝戒其姐,不想衙内神威,早早得手。事后,荆妇便将衙内壳得其姐之事,于府内告之小人。小人想请荆妇再去林家,用三寸不烂之舌,骇住她姐,不怕她不来......」顿了一顿,又道:「女人家水性,只要到得太尉府,不怕衙内收不了她!」那花太岁喜道:「本爷正有此意,如此便劳虞候请你家娘子再助我一臂之力,本爷自有重赏!」富安道:「那豹子头倒是深得太尉大人看承,衙内若私求太尉做主,止怕太尉不喜,反误大事。有虞候娘子相助,此事当成。衙内可求太尉将林冲调遣城外教授军汉,让他家娘子独守空房。」高衙内喜问:「如何将林冲谴出京城。」富安道:「衙内可说近日郊游,见京郊禁军疏于训练,枪棒生疏,早闻那林教养使得一手好枪棒,训练有方。如此可调他出城驻训。」三人奸笑一阵,当下计议停当,陆富二人唱喏告退。
高衙内今日忍精不泄,此时那大活儿仍坚硬不软,如火撩般难受,一对大阳卵更是肿胀欲爆。见二人退出,忙自去书房,取出西门庆所送调精术一书,细细阅读。此书果是奇书,高衙内只后恨未能早阅此书。大喜之下,便依着书中所受理气顺阳之法,将阴囊中恶积之火,缓缓压了下去。欲火暂退之后,顿觉神精气爽,端的舒服无比。
他见此书还载有固精守阳术,与别书大是不同,当真句句堪用!他如获至宝,惊喜不已,忙用心修习此书,待到全书习完,已至酉牌饭时。他合书桉上,哈哈大笑道:「此书真乃天下第一奇书!此番习得这等固精异术,管你是『羊肠小道』,还是『含苞春芽』,我也能尽在巅峰处游走,固精不泄!林家娘子,本爷只等你来,定要好好调教一番!」正得意间,忽听门外贴身女使秦儿唤道:「少爷,明日端午节,蔡太师家老都管来了,请老爷今晚去府上吃酒听戏,老爷叫少爷同去。」高衙内骂道:「听什么鸟戏!」当下唤秦儿入内,服侍自己更衣。那丫鬟秦儿也是个妙人儿,早被这花太岁强暴失身,自是少不了被他摸捏调戏一番。更完衣,高衙内冲秦儿道:「你去唤富安倍我同行。」秦儿被他摸遍身子,正在春欲难奈之时,不由嗔道:「少爷摸得奴家难受,不来安慰奴家,却去唤甚么富安。
」
高衙内将手探入秦儿裙下羞处一摸,只觉春水孱孱,知她已然动情,便道:
「我五名贴身丫鬟,就你水多。也罢,先安抚你一回。」言罢,食中二食探出,一阵恣意挖穴捏核。他手段高超,不多时,便弄得秦儿高潮迭起。只听秦儿嗔道:「少爷......您......您这几日爲勾得那林家娘子......只与陆家娘子做......啊啊啊......都不来理会奴家五个了......想必少爷......是想爲林家娘子......多攒些阳精吧......」高衙内道:「你倒是个晓事的。改日定去安抚你五个一回。」秦儿道:「时间不早了......少爷莫肏奴家......我这就去唤富安......」高衙内道:「说的也是,快快去吧。」言罢抽出湿手,用嘴将手上淫水舔个干淨。那秦儿见状,羞也似得逃出门,唤富安去了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太师府上,灯火通明,酒池肉林。只见笙歌豔舞,觥筹交错,好不热闹。
蔡京是北宋最腐败昏庸的宰相,他与高俅、童贯、杨戬四人,早结爲私党,把持朝政,向宋徽宗进「丰、亨、豫、大」之言,竭全国之财,供其挥霍。设应奉局和造作局,大兴花石纲之役;建延福宫、艮岳,耗费巨万;设「西城括田所」,大肆搜括民田;爲弥补财政亏空,尽改盐法和茶法,铸当十大钱;民怨沸腾,币制溷乱不堪,实是祸国之贼首。
明日便是端午,蔡京老儿请高俅、童贯和杨戬共进晚宴,席间四人妄论朝政,谗笑连连。蔡京见私党齐聚,个个对其恭维倍至,心下甚喜,便唤女眷出来,与来宾共饮。
高衙内坐在下首,看那些舞女跳舞。见个个相貌普通,舞姿不端,有如群魔乱舞一般,顿觉无趣。听到唤太师女眷出席,便来了兴致。那蔡京女眷不少,大小妻妾,少说也有十来个。这花花太岁一一看去,但觉老的老,小的小,没一个入眼,不由暗自冷笑:「这些个老小女娘,不要说和张氏双花比了,就是我和玩过的那些女娘,也相差甚远。」他唤富安近前,贴耳轻声笑道:「你说老太师这般权姿,怎的家中女眷,没
一个面目可人的?」
那富安也笑道:「自是远不如衙内了。」顿一顿又轻声道:「我倒听人说,太师有一小妾,生得如花似玉,如天上仙子一般,今日却不曾见。」高衙内举杯喝干,笑道:「哪有什么如花似玉的小妾!」他喝得甚是乏味,忽听蔡京冲高俅道:「太尉大人,老夫见你家公子,年纪也不小了,何不问门亲事?」高衙内细耳倾听,只听高俅应道:「老太师见笑了,他是个溷世后生,整日没个安生,理他做甚。」蔡京笑道:「太尉谦虚了。我观令郎,生得风雅倜傥,相貌堂堂。男儿嘛,在外风流,也是有的,老夫倒是毫不介意。老夫尚有一女,年芳十五,生得也算清秀。不如今日,你我做主,定下这门亲事。等小女年满十八,便许与令郎如何?」高俅大喜,起身道:「太师厚爱了。犬子能得恩相眷顾,实是福泽不浅!我儿,还不谢过太师!」高衙内心下也是一阵狂喜:「若得太师之女,京师之中,更加舍我其谁了!
」忙拜倒道:「谢老太师抬爱!」
那边童贯和杨戬也起身贺道:「恭喜太师,贺喜太尉!两家结爲亲家,可喟军政联姻,强强合壁,从此天下必将更加昌盛!」衆人坐下又饮。高衙内敬了蔡京数杯,忽道:「岳父大人,小婿见您这府院气势磅礴,有王者气象,我虽来过您家多次,却未得一游,可否允我出去一观?
」
蔡京哈哈大笑道:「贤婿已是自家人,还客气什么,快快赏玩去吧。」高衙内正喝得气闷,听言大喜,便唤富安跟着,出厅赏玩。
这太师府气派豪阔,庭院楼阁,星罗棋布。蔡京是个文人,尤擅书法字画,将这府院,打造布置得好不典雅高贵,竟似江南园林一般。
两人正赏玩间,忽听右边玉兰花林中,有一女子抚琴唱道:「红影随风,醉卧闺兰房,春情满绕。香桃映面。折袂碧裙莲小。临窗燕探,皓齿透,嘤咛轻笑。梨花了,雪烟趁絮舞,先比奴老。檐下喜鹊忒勤,念念并叨叨,那人还好。长亭翠掩,葱郁遮阶箫缈。长天紫韵,幻非幻,仙音飘袅。迷离觉,算来呓语真多少?」这声音彷佛雾中仙子一般,直听得高衙内未见其人,先自酥了一半,喉结「咕咕」作声,竟要流出馋液来,忙吞下馋液,轻声问富安道:「你适才说,他家有一小妾,如天上仙子一般,可是此女?」富安也自惊奇,忙道:「想必便是此女!」高衙内道:「你且住足,本爷自去瞅瞅仙子是何模样。」言罢轻步迈入林中。
他转入花林,便见林中玉兰花下,坐一女子,正自抚琴。此女四十岁左右年纪,身穿翠绿抹胸薄裳,双肩尽露;体态修长,抹胸薄裳之下,酥胸半露,双乳自然怒耸成峰,乳肤娇嫩赛雪;眉目如画,端的清丽难言,看起来,竟似只有二十三岁。高衙内张大了口,竟然合不拢来,刹时间目瞪口呆,手足无措,心中直叫:「怎么林家那娘子,却到太师府来?」再细一看:「这乳沟,这脸孔,竟与林娘子一般无异!但那张美脸上,却多了一颗美人痣!」心中直叫:「岳庙那愿,端的还得好!」那丽人见来了一个高大帅气的后生,一双色眼盯着自己怒耸的双峰,也吃了一惊,起身道:「足下是谁?何故闯入贱妾院中?」高衙内淫心失措,双手微抬,若这里不是太师府院,当真要一扑而上,将这丽人怒耸双峰,拿在手中!他双膝一软,几乎便要扑出,口中却道:「我是高太尉儿子,来的唐突,来的唐突了!」天下男子一见她便被自己的绝世容光所镇慑,这丽人生平见得多了,自是不以爲意。那丽人微微一笑,唱一轻喏道:「原是衙内,贱妾这相有礼了。」这花花太岁喉中「咕咕」乱叫,忙又吞一口馋液道:「不敢当。啊哟,什么貂婵,小乔,在我看来,一定都不及娘子。」那丽人伸起衣袖,遮住半边玉颊,嫣然一笑,登时百媚横生,随即庄容说道:「长得好看,又有什么好。贱妾只恨天生这副容貌,害苦了家人,这才独作幽客,苦苦忏悔。适才一时兴起,抚琴唱曲,倒叫衙内叫笑了。」说到这里,眼圈一红,忍不住便要流下泪来。
高衙内不明她话中所指,但见她微笑时神光离合,愁苦时楚楚动人,不由得更是淫心大动,欲血上涌,慷慨激昂的道:「娘子有何苦处,说不得,我能帮你一二?」如此好汉气概,生平殊所罕有。
那丽人向他凝望半晌,心中微微一动:「他是太尉儿子,我那三女儿,说不定他倒能找到?」不由呜咽道:「衙内高义,贱妾不知如何报答才是。」忽然双膝下跪,盈盈拜倒。
高衙内大喜,忙上前扶住那丽人裸露的双肩软肉,叫道:「娘子何必如此?
」入手只觉肌酥肉滑,鼻中闻到阵阵女体幽香,下体巨物竟自暗暗举起,淫淫地说道:「你是仙人下凡,求我办事,我自当效劳。」那丽人粉脸微红,低声道:
「这可折杀贱妾了。」
高衙内止想将她揽入怀中,但既在太师府中,便没那胆子,双手却扶着她的肌肤,不愿罢手,凑首近前,贴近她脸孔,也低声道:「娘子何事相求?不防说来听听。」那丽人似乎很久未接触过男人,见双肩被这高大帅俊男子扶住,不由娇躯微颤,又见他鼻息近前,不过两寸,不由脸色更红,轻声道:「贱妾诞有一女,两岁之时,被强人掠去,至今一十五年,不见下落,望衙内垂怜,帮贱妾找到小女。」高衙内激动道:「这等小事,何足佳齿,娘子交我去办就是,包办得妥贴。
娘子适才唱到『檐下喜鹊忒勤,念念并叨叨,那人还好』,不知那人是谁?」那丽人听高衙内听出曲中之意,不由想起往事,双目顿红,几要哭出声来。
这花太岁哪里还忍受得住,一把将那丽人拉入怀中,双手在她半露的双肩上只顾抚摸,口中道:「娘子莫哭,娘子莫哭。」那丽人突被男人搂在怀中,只觉双乳被男人胸膛挤压,后背被抚,下体羞处更是顶了一根骇人的硬物,不由全身颤抖,羞急之间,一把推开高衙内,嗔道:
「衙内好生唐突。」言罢,转身迈出花林。
高衙内高声问道:「你还没告诉我你女儿芳名呢?」那丽人的娇声传来:「双名『师师』,背后刺有牡丹花绣。」高衙内心中嘀咕:「莫非是太师之女,便叫师师?」又大声问:「可是姓蔡?」过了片刻,只听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:「不,不姓蔡,姓李。」高衙内点头转出花林,唤富安过来:「你速去给我查查,太师家这小妾,到底是何身份。」富安知他心意,却道:「衙内,她可是太师的女人啊。」高衙内骂道:「叫你去查就去查,多说甚么!」富安忙道:「太尉放心,我与太师家女使阿萝,私交甚好,她打小侍从太师,必知底细。」高衙内邪邪笑道:「没想你在太师府竟有相识的。无论如何,便是送些钱财,也要套出底细来。」富安应诺去了。
第二天午牌时,富安急急赶来道:「衙内,套出来了。」高衙内喜道:「还不快说。」富安道:「那小妾姓李,名唤贞芸。却是被太师强抢来的。二十三年前,她本与一男子相好,却被太师瞧中。她抵死不从,那男子便被发配充军。后来,也就是二十年前,不知爲何,李贞芸竟允了太师,委身于他,与那男子断了干系,再无来往过。后三年,她诞下一女,不想在陪大娘郊游时,女儿被强人掠去。此后她便很少说话,独居一处。太师见她心死,便冷落了她,再不理她,任她独居,如打入冷宫一般。」高衙内自言自语道:「原来不是自家的,是外面强抢来的。那男子,便是她曲中的『那人』了。听曲中之意,应与他还有联系才是啊。」又问道:「你可知那男子是谁?」富安道:「这个嘛,阿萝也是不知。」高衙内又自语道:「若贞、若芸,李贞芸。怪了怪了。天下竟有这般巧事,她们竟长得如此相像?」当下吩咐道:「你速去给我查查张尚张教头生平底细!还有,李贞芸女儿是被谁强走的!」富安应诺退出,高衙内口中自顾自地念道:「她女儿不姓蔡,却姓李,双名师师,那便是李师师啰。这名倒取得好。」正是:贞芸劫生环环扣,只歎天地不容人。
(未完待续)
[ 本帖最后由 xtjxtj 于 2012-10-11 23:49 编辑 ]
第七回妹嘴如刀淫窝肉身俱献(下)
且说林冲与鲁智深连吃数日酒,转眼已过七日。他得智深相陪,畅吐胸中志向,每日尽醉而归,心情已渐好转。这日辰时,若贞爲丈夫更衣束服。林冲见娘子容颦憔悴,心事重重,便安慰道:「娘子勿再忧心。这几日,陆谦那厮早吓破鸟胆,不知藏何处去了。那高衙内也知好歹,必不敢再来罗噪。」若贞眼圈一红道:「我止忧心官人。禁军受高太尉节制,官人回军画卯,须处处小心,莫要着了恶人的道。」林冲道:「某是武官,比不得那些文官墨客。如今天下贼寇四起,国家正值用人之际。虽偶受同僚之气,但得总教头看承,重用于我,想必无事。」若贞知他自负,只得道:「也须多加小心才是。」林冲穿戴整齐,出门时央锦儿看好家,守好院,若有事,速来禁军报知。随即大步踱出院门,回禁军画卯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禁军营中,林冲换上教师服,提一条惯用的蛇矛,上马驰向演武教场。
教场上,旌旗招展,大小军卒,个个精神抖擞,齐臻臻恶狠狠排成数行,早已例队森严,正等他授艺。林冲在演武厅前下马,见这数百名新进军卒,只数月间,便被自己训成虎狼之师,心下甚喜,胸中烦恼顿消。
他尽心演训一日。酋牌时,正要更衣还家,一执令军汉近前道:「教头,总教头有令相授,请教头移步议事厅。」林冲心中一喜:平时少有传令,莫非战事已起,太尉有用于我?」议事厅内,总教头王堰冲林冲道:「林教头,前些日来,你训诫有方,太尉很是看承于你。今日太尉唤我去白虎节堂,有军令交教头去办。」林冲喜道:「可是令我去灭贼冦?某当尽胸中本事,爲朝廷解忧。」王堰笑道:「教头莫急于建功,凭你本事,早晚担当大任。」言罢取出令牌道:「太尉有令,禁军虎骑军训练惫懒,枪棒生疏,禁军教头林冲枪棒娴熟,训卒有方,令林冲明日对拔虎骑军,专职演武训士,限期三月。若演训有成,三月后,再拔回近卫军述职。」林冲听令,心下踌躇:「这虎骑军驻守京师东北陈桥驿,便是骑马,也要大半日,方还得家。如今家中有事,如何脱得身。若是叫我领兵灭冦,自是义不容辞,但这般去别处履职,好没来头。」王堰见他踌躇不答,安抚道:「教头,虎骑军乃禁军翘楚,太尉这番任命,自有深意,实是看承你。我已年老,早到退休之龄。教头本领卓越,他日若继我位,我心也安啊。我知你不愿轻易离家,陈桥驿也离京城不远,虽不得每日还家,但轮休时,亦可还家看顾家眷。」他心中稍慰,唱一大喏道:「林冲紧尊太尉钧令!」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林冲回到家中,将暂调虎骑军一时说与娘子听了。若贞眼圈一红,急道:「官人怎能接那令?如今家中并不安生,官人若去陈桥驿,隔三差五方归家一次,叫我如何安心。只怕其中有诈。」林冲歎道:「娘子多虑了。军中大事,太尉如何敢戏耍于某。想是虎骑军未经曆练,太尉心下不满,才令我前去驻训。王总教头也说了,我得太尉看承,不日便要升任总教头,怎敢轻拂太尉之意。」若贞眼中含泪,也不愿误了丈夫前程,柔声道:「我是女儿家,没什么见识。官人既有作爲,我自不能误了官人。官人自去履职便是,我只在家中做活,盼官人早归。」林冲想了想道:「若娘子怕有人罗噪生事,我便唤两三名军汉,看住家门,必无大事。」若贞羞红上脸,忙摇了摇头:「官人此举,不是要告诉间避邻舍,我家篱笆不牢,有犬儿鑽进吗?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,叫我如何作人啦!」林冲想了想也是,这等大张旗鼓,反叫邻舍嫌觑了。当下改口道:「我这法子着实粗劣,如此便止央锦儿服侍好娘子。」入夜,林冲沐浴后,若贞爲丈夫宽衣,红着脸道:「官人前几日与那胖和尚吃酒,每日大醉而归,倒把奴家......放在......放在一边了......」林冲勐然省悟,双手搂住娇妻,笑道:「确是轻慢了娘子,娘子莫怪。」若贞羞道:「我见......见官人演武一天,眼角乏困,很是疲惫。明日又要赶早去陈桥履职......」她顿了一顿,低下臻首道:「官人不必勉强,待官人轮休时,奴家再服侍官人......」林冲道:「娘子说的也是,爲夫确是有些累了,明儿又要赶早......娘子莫怪我,待三五日后,爲夫轮休,必厚爱娘子一回。」若贞轻捂林冲嘴巴道:「官人哪里话来,我与官人,天长地久。我不是那种,那种耐不得寂寞,误官人仕途之人。」言罢两人相拥而睡。至此,若贞与林冲已有两三月未行房,只那日曾爲林冲吹箫一回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第二日,若贞唤林冲起早床,助林冲洗漱干淨,吃了辰饭。待穿好戎装,林冲唤锦儿道:「我不在时,你好歹看顾好家。」锦儿道:「大官人放心,我必服侍得娘子妥贴。」此时一军汉早牵马候在门外,林冲翻身上马,向东门驰去。
若贞见林冲去远,眼圈顿红,叫锦儿把家门关了,翻下布帘,只在家中做针线。她脸上愁云密布,轻咳数声。
锦儿见小姐忧思楚楚,容颦不好,还不时轻咳数声,不由心中歎一口气。她自那日从陆谦家扶小姐还家后,心中也自有数,只口中不提。后扶小姐入内室更衣,见浴桶浴水未倒,桶边尚挂有那套新购的通透内衣,忙将内衣收拾好,不让林冲瞧见。心中雪亮:「小姐事急从权,未穿内衣出门,在陆家时,必已遭高衙内强暴。」今日锦儿见小姐欲哭无泪,再按耐不住,眼角含泪道:「小姐,你心中有苦,便说出来吧,说出来,就舒服些了。」若贞怔怔地抬起臻首,眼圈又红,哽咽道:「我......我有甚么苦......你莫多想......」锦儿道:「小姐莫将苦处憋在心中,会憋出病来的。锦儿虽不晓事,但那日之事,也猜出七八分。」若贞手中针线掉在地上,羞道:「你......你猜到什么了?」锦儿道:「小姐,你那日与那淫厮独处多时,我见小姐未着内衣,后又不与大官人行房事,必是被那......被那高衙内,强要了身子......」言罢,「呜呜」哭了起来。
若贞羞急道:「你......你莫乱猜。」
锦儿一抹泪水,又哭道:「小姐,锦儿打小服侍你,小姐与锦儿,好比亲人一般。锦儿一生服侍小姐,无论小姐发生什么,绝不向任何人说。小姐便说出来吧,心里也好受些......」若贞再忍不住,抱住锦儿,也哭道:「傻丫头,还好有你,不然我真要,真要垮了......」俩人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儿,若贞确也想将心中苦处,向人倾诉,便含着羞,将那日惨遭高衙内强暴,但他未能泄阳之事,一五一十,细声向锦儿说了。待说完时,心中积闷之气,松了不少。
锦儿听主人说完,安慰道:「小姐,此事锦儿绝不向大官人提起,小姐也将这事慢慢忘了吧。我早听人说,那高衙内,害过不少良家身子,事后也就罢了,也没见有寻死觅活的,大多藏得隐实。旁人......旁人只知高衙内好色,却不知害得是哪家娘子。还好那日高衙内未能泄欲,小姐也算未全然失身。那淫棍既已得到小姐一回,以他花心之性,必去别处寻花问枊,不再想小姐了。」若贞羞道:「我却怕他......未得尽兴,还来罗噪,又来强行索要......他那日说,未能尽泄......尽泄一场......说要遣人,送什么劳骚子云雨二十四式来,叫我如何是好?」锦儿轻擦主人眼泪,说道:「小姐,莫睬他,他也就是吓吓小姐。他既尽得小姐大好身子,还奢求甚么?再说,还有官人在呢。小姐又未被他尽泄,好歹,好歹算是保全了身子。」若贞跺脚垂泪道:「你不知道......他......他那日......虽未尽泄而出......但有少许阳精......却......却注在我的深处......虽是少许,但我......我也能感觉得到......若是怀上孽种......叫我......叫我如何对得起官人啦......」锦儿想了想道:「小姐莫怕......也只少许,必无大碍。况且我早听人说,那淫厮玩女娘时,擅用一种偏方药材,可保得女方不孕。京城被他糟蹋过的妇人,却没一个怀上的,小姐这番安心了吧。」若贞这几日正纠结此事,顿时破啼爲笑,眉头顿展,喜道:「你......你可别哄我开心,真有这种药?」锦儿道:「我长这么大,哪有哄过小姐。我常去间壁张先生铺子抓药,听人说知,确有此药。小姐大可放心,那高衙内是高官子弟,必不敢到处留种,连累他父亲高俅。」若贞捂嘴一笑,轻声骂道:「你这妮子,却去听这种事,好有脸么,也不怕羞......」锦儿见小姐转虑爲安,轻声道:「我既不怕羞,小姐也无须怕。小姐,你悄悄告诉锦儿,那日被那淫厮强暴,可有难受?」若贞嗔道:「你这妮子,自己去试试,不就知道了!」刚说完,便知此话甚是不妥,不由羞红上脸。
锦儿却不以爲意,贴耳道:「那小姐那日,可有舒服过?」若贞红着脸,帖耳细声道:「你......你可别对人说......他在床上,也忒厉害了......弄得我......欲死般舒服.....」锦儿贴耳细声道:「小姐,锦儿早听人说,那淫厮厉害得紧,必不会弄得小姐难受。小姐既然舒服,就当私爽一回,忘了此事吧。」若贞急道:「你这妮子,要死啊......我怎忘得了此事......你再说时,老大耳刮刮你!」言罢双手捶向锦儿,锦儿闪开,俩人笑成一片,一时屋内愁云尽消。
锦儿忽然又道:「小姐忘不了此事,不会是......不会是喜欢上高衙内了吧?」若贞把俏脸一扳,庄容顿现:「死丫头,我这一生,只爱官人,你再说时,三日不睬你。」锦儿见主人佯怒,不敢多言,突然想起间壁那人,便道:「小姐,锦儿再不说了。你这几日清瘦不少,又有些咳嗽,我便到间壁张先生药铺,抓些滋补药来,给你调调身子。」若贞笑道:「你与间壁张甑那后生,眉来眼去,早生情素,莫道我不知。却找什么托辞,是想去私会他吧。」锦儿粉脸顿红,跺脚道:「小姐,我也不来瞒你,是便是了,小姐可允我去会他?」若贞笑道:「你自去便了,许你半日假,早去早回。」锦儿喜道:「我理会的。」言罢喜滋滋地转身出门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张甑见锦儿忽至,不由大喜,快步迎出,口中唤道:「锦儿姑娘,今儿来得这么早,倒是小生迎接迟了。」锦儿嗔道:「几日不见,便变得油腔滑调,是不是有相识的了?」张甑急道:「哪有相识的!小生这心,早放在......」锦儿俏目凝视:「早甚么?」张甑俊脸羞红,只把手来搓。
锦儿抿嘴一笑道:「不说算了。你这药铺,这几日生意可好?」张甑道:「这几日生意清澹,无所事事,正想去找姑娘说话。」锦儿脸色一红道:「又耍贫嘴。既生意清澹,不如暂闭铺子,我们出去转转?」张甑狂喜,忙关铺锁门,陪着锦儿,去东京牡丹园游玩。
俩人游到兴处,谈笑炎炎,情意愈浓,一路好生开心。张甑独倾香泽,见身边佳人,谈笑间眉目传情,心神激荡之下,伸手将她小手握住。
锦儿娇躯一颤,便任他握住,脸色羞红。张甑见四下无人,不由耐不住性子,轻轻将佳人搂在怀中。锦儿抬头凝视着他,也是含情默默。张甑再忍不住,轻轻将芳唇吻住,俩人顿时吻成一处。
锦儿首次与男人热吻,片刻间便气喘吁吁,又吻一会儿,勐得挣开身子,眼中含泪道:「你,你可别负了我。」张甑道:「我便对这园中牡丹仙子发誓,此生必不负锦儿姑娘,早晚娶锦儿上门,若负此誓,便死于牡丹花前!」锦儿嗔道:「你倒好,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!」言罢又投入男人怀中,又与他热吻多时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锦儿与张甑定下终身,同他吃过晌午饭,便喜匆匆地赶回林府。刚进内室,却见小姐脸上带泪,正坐床边发呆,忙道:「小姐,这是怎么了?」若贞见锦儿归家,不由站起身来,拥着她哭道:「锦儿,这可如何是好,我已答应了那高衙内......呜呜」锦儿忙道:「小姐别慌,且慢慢说。」原来早上锦儿刚走,张若芸便依高衙内之命,来劝其姐。她今日早早梳理打扮一番,穿一身翠红带绿云裳,酥胸半祼,浓装澹抺,端的娇媚无限。她在对门王婆茶铺吃早茶,见林冲远赴郊外,又见锦儿出门,知道机会来了,便放下茶杯,向林家踱来。
敲门片刻,只听姐姐在院里问道:「谁啊?」
若芸道:「是小妹,只与姐姐说片刻话,便走。」若贞听是妹妹,刚舒缓下的心,刹那又紧,忙道:「你又来做甚,快快走吧,我永不再见你。」若芸道:「姐姐不愿见我,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?莫道妹妹不知,说出来,髒了邻舍耳朵。」若贞大惊,忙开门道:「莫在外面大声嚷,有话里面说去。」若芸冷笑一声,轻步进屋。
两人在内室坐定,若贞放下窗上布帘道:「你有话快说,说完就走。」若芸只一句话,便把若贞说得惊呆了眼:「你与衙内玩那云雨二十四式,我那日在三楼暗室,尽瞧入眼!」若贞呆了半晌道:「你......你那日,在......在三楼暗室窥视?」若芸道:「正是!妹妹不仅听见姐姐连叫『舒服』,就连姐姐被衙内弄得尿床,也看得清清楚楚!姐姐那春吟之声,妹妹听了,也差点按耐不住情欲啊。」若贞倒坐在椅上道:「是,是那高衙内,告诉你的吧?」说完便即后悔,这不等于承认此事了吗!
若芸冷笑道:「姐姐,那里本是我家,我呆在自己家里,再寻常不过了。那三杯酒之计,也是我献于衙内的。」若贞恨恨地道:「你......你爲何这般狠心......来害姐姐!